“我们这么做不是为了有钱人，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拯救足球。”从势头凶猛到轰然倒塌，第一届欧超联赛还未正式宣布停摆，却已然“社会死亡”。然而，这场动员了全球几乎所有与足球有关人士的宫廷大政变，却折射出顶级足球赛事的痛点：在短视频时代，忍受至少90分钟的漫长辛苦，值得吗？在娱乐替代品层出不穷的当下曼联英超赛程2024-2017，足球是否仍是人们业余娱乐的第一阵营？在暴涨的电视转播费和赞助费让豪门越来越穷的时候，“老卡尔”抛弃群众曼联英超赛程2024-2017，自己办精英联赛，的确精妙且自私，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位皇马主席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实话。
去年的足总杯决赛，同时场观众人数峰值高达820万，收视率高达46.1%，创下了2019-20赛季英格兰国内比赛的收视率纪录。这对于疫情爆发后收视率一度跌至冰点的英超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就连莱因克尔也在第一时间发推表示“我为此感到自豪”。然而，与历史相比，这样的数字足以让所有人感到沮丧：就在50年前，有多少球迷同时观看了1970年切尔西与利兹联的足总杯决赛？2849万！是50年后的3.47倍。
经过一系列的运营，球迷数量只剩下昔日的几分之一。如果说老牌英甲比现在的英超更有吸引力，显然已经过时，但大众对顶级足球赛事的关注度不断下滑、铁杆球迷逐渐“退出”和“转行”也是不争的事实。从比赛赛程到赛事转播，不断演进的新数字技术手段，甚至观众的年龄和人口特征都在不断侵蚀赛事本身的魅力。这一线索早在2016年的英超收视率报告中就有所体现。那一年，英超在天空电视台的收视率大幅下降了19%，而这在体育界并非孤例。同年，美国观看NFL的观众人数也下降了至少10%。
“有线电视的观众群体必然发生转移，人们将不再通过电视观看体育赛事，而是有了更多的选择，比如手机、电脑和平板电脑。传统的广播模式必然面临观众的外流，将观众留在电视机前不再是件容易的事，吸引新的观众也变得更加困难。”多年前，前英超CEO斯库达摩尔就不断强调，英超必须加大在移动端的曝光度。英超的广播合作伙伴也希望通过Sky Go、BT APP等在线电视服务来满足新观众的需求。尼尔森体育全球数字媒体总监马克斯·巴雷特提供的数据也支持了斯库达摩尔的判断：如今英国有45.9%的人长期使用社交媒体作为信息来源，而在2014年，这一比例仅为39.7%。
然而，相比移动互联网时代层出不穷的新载体、新玩法，传统体育赛事显得落后且繁琐。在移动终端更为普及的东亚地区，这一趋势更为明显：晚饭后躺在床上，连续看三个小时短视频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罕见，但又有多少人能捧着手机、平板，聚精会神地看完整场比赛呢？
当然，尽管转播方式日益多样化，但观众人数却减少的主要原因在于近年来付费观看顶级赛事成为一种趋势。在英国，这不仅意味着根植于酒吧的观赛文化已成为过去，对普通球迷家庭的观赛传统更是致命打击。除非有条件购买Sky、BT或类似的付费电视频道，否则足球将不再像以前一样扎根于年轻人的生活中。在原本就缺乏大众土壤的北美、东亚和东南亚，过于昂贵的观赛门槛除了将更多潜在球迷挡在门外，几乎没有任何积极作用。
正如弗洛伦蒂诺所说，“如果年轻人觉得足球比赛太长，那可能是因为比赛不够有趣，有些比赛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毕竟，即使是五大联赛，垃圾比赛也总是不少。自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从国际足联到各大联赛，足球场上多次引入了更加精彩、有趣的比赛赛制，但无论是金球判定，还是中圈点球，都是昙花一现。当旨在确保绝对公平的 VAR 成为漫长枯燥比赛的帮凶时，早已习惯了短小快速比赛的年轻人转向 NBA、比赛和短视频，也情有可原。
“真球迷”群体萎缩，如何守住“基本市场”？未能实现变革的欧超联赛其实早在多年前就有研究证据：早在2017年，位于巴黎的欧洲国际电视数据公司就通过分析2015-2016赛季的数据，显示体育“在电视直播消费中依然占据重要地位”，“即便在移动终端时代，大型体育赛事依然是唯一能在同一时期聚集如此大量观众、精准连接指定群体（如千禧一代）的转播节目”。不过，调查报告也指出，这一趋势必须建立在与社交媒体高度联动和匹配的基础上。NFL和就是正面例子——每周四晚的足球比赛都会给社交媒体带来大量流量。
然而，疫情阴影笼罩之下，欧洲豪门再也没有“挖深坑囤粮”的闲心了，“活在当下”才是更无奈、更现实的选择。事实上，在2013年孕育、2017年全面成型的“亿万先生”时代，欧洲豪门普遍缺乏对电视转播收入边际下滑的预警，依然满足于高额分红带来的投资信心。当疫情直接断绝了门票和比赛日收入后，所谓的大家族、大生意，更多的是沉重的负担。去年，伯恩茅斯、谢菲联等高度依赖转播收入的小球队，让无数看客感叹“问题不在于收入不足曼联英超赛程2024-2017，而是收入不平衡”，而如今，深陷泥潭的却是豪门自己。
欧洲豪门新一轮债务榜单与欧超同步出炉：位居榜首的热刺债务高达5.89亿英镑，曼联4.5亿英镑，尤文3.35亿英镑，国米2.77亿英镑，而“仅”有2.73亿英镑的巴萨，其实只算上了即将到期的短期债务，近11亿的总债务早已超过巴萨全队的总价值。由于停摆2-3个月，赛程进一步压缩，观众入场恢复也推迟，客观上决定了只有增加顶级赛事，才能解决豪门的生存问题。目前国内杯赛和欧洲次级赛事对豪门来说，多是象征性意义。
因此，也不难理解“老卡尔”在接受西班牙TV6采访时为何以“钱，钱，钱”开头：“足球界目前正在经历一段艰难时期，仅皇马一项就损失了4亿欧元。欧超联赛可以解决俱乐部的财务问题，当目前除了转播费之外没有其他收入时，就会考虑多打比赛。不打欧冠，而是打欧超联赛，可以帮助我们挽回之前的损失。”在宫廷政变最激烈的时候，欧足联曾承诺在2024年为改革后的欧冠联赛投入70亿欧元。根据《世界体育报》不靠谱的消息，英超前六强球队在最后时刻倒戈，就是因为欧足联承诺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但无论怎么看，向来财务不透明的欧足联，不是没有能力改变分配方案，而是不愿意这么做。
“当2024年新赛制实施时，到那时可能很多俱乐部就已经死了。”皇马主席的预测绝不是夸张，相比于移动端的诸多新场景，日益过时、笨拙的足球正面临前所未有的转折点。
文 | 杨健
编辑 | 胡拉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