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并未具体说明球队迁至枣庄后是简单更换主场,还是俱乐部和队名也一并更改,彻底落户异地城市。无论如何,星洲此次离开,说明家乡济南的环境和条件还不足以让他们以本土球队身份在济南落户发力,逐渐发展壮大,为这座誓要通过长期积累足球文化,打造“国际化大都市”的泉城,增添一片职业足球的沃土——要知道,足球是最国际化的运动和产业,也是最能体现一座城市激情与活力的人文元素。
济南人口超千万伦敦有几支英超球队,是中国二线城市中管辖范围、文化底蕴和经济潜力都比较大的一座历史名城,是经济大省山东省的省会,经济总量位居全国前三。以济南为主场的山东泰山是全国顶级职业联赛中历史最悠久、保持一流水平时间最长的俱乐部。那么伦敦有几支英超球队,是不是在省城球迷心中根深蒂固地位的泰山俱乐部挤压了济南星洲的生存空间呢?
理论上,一个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拥有两支职业球队并不稀奇,更何况,星洲俱乐部本身就是低成本俱乐部,又有“纯本土球队”的标签优势。相比出身省队、受到全省球迷追捧、30年历史中有26年不受济南市管理的泰山俱乐部,它更符合足球文化源于本土的规律。严格意义上来说,差异化竞争并不难找到生存之道。
但济南星洲在济南首个赛季征战中超联赛的坎坷经历,证明理想不代表现实不会骨感。济南显然还没准备好同时“扶持”两支职业球队。这里说的“济南”既包括官方,也包括民间。足球文化与产业在城市发展中的特殊作用,需要成为官方与民间的共识,官方有意扶持,民间捐钱相助。这需要一个漫长的、日积月累的潜移默化积累过程。
尤其是在经济处于低谷的当下,政府维持正常运转的资金压力依然很大,要“扶持”被诟病大股东资金经常不按时到账的“老大哥”山东泰山已经是捉襟见肘,又怎么可能顾得上“二哥”济南星洲?另一方面,济南的民间消费能力和消费意识尚处于初级阶段,足球消费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刚需”。
相比能力和意识,后者更为重要。济南和青岛,从城市规模和经济实力上看,差距并不大,和济南星洲同赛季升入中甲的青岛西海岸,今年又升入中超,下赛季青岛就有两支中超球队、一支中乙球队,三支职业队,看上去不存在养不活的问题。青岛毕竟是足球城,足球传统和基础是济南没法比的。青岛家长花钱让孩子学足球,青岛企业投资职业队,这些都比济南大方。有钱比济南是一回事,比济南更舍得在足球上花钱是另一回事,而且第二点比第一点更关键。
其实,这种现象是中国足球的通病,不只是济南。放眼全国,能同时养活两支以上职业球队的城市几乎都是一线城市。武汉这样的“准一线城市”,三镇崛起,长江倒下。如今,三镇唯一的一棵幼苗几乎无法存活,和七支英超球队活跃且个个成绩不俗的伦敦根本没法比。
在足球传统和文化源远流长、深入人心的国家,足球是社会肌体的一个细胞伦敦有几支英超球队,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比我们发达的欧美国家如此,比我们贫穷的拉美、非洲国家亦然,没有足球就无法生存。而在中国,足球还是一种奢侈品。只有足球成为生活的必需品,它才能演变成一种可以自给自足的职业,一种既能给球迷带来无可替代的精神享受,又能为社会提供大量就业岗位和税收的产业。
从这个角度看,因为“谁给你奶谁就是你妈”而做出南迁枣庄无奈决定的济南星洲,注定会以贫瘠拓荒时代挣扎求生的悲剧人物身份,被记录在中国足球短暂而杂乱的历史上。四处漂泊只为求生存。从生存到生存,路途漫长而艰辛。几代人之后,或许终有一天,中国足球的土和水会变得肥沃。